真情（第三十三章至三十四章）

水乡溱潼

水莲||第三三至三四章（中篇小说《真情》连载）
原创 作家编辑部 作家 2023-05-15 20:53 发表于福建中国文学微领域最具影响力的微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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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题写：主编魏民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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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恒太，笔名水莲、白莲、雪莲、微露等，江苏溱潼人，签约作家、中国大众文化学会理事、世界青少年文学艺术联合会理事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青少年写作研究中心研究员，2011年获准加入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和国际写作联盟。1999年起先后任中国社会调查所教育调查部学术委员会委员，中教院研究员，曾任《成才之路》杂志社编委，泰州工作站站长，《中国未来文学家》《素质教育导刊》（教育部主管刊物）、《中国校园新星》等杂志社编委，《作文周刊》兼职编辑。有诗歌、散文发表在《中国电视报》《大众文学》《中国诗书画》《作文周刊》《每周文摘》《教师报》《作文教学跨世纪思考》等杂志报刊上，及知名微刊《作家》。在《申奥有我》等全国征文竞赛中获一等奖和二等奖。2014年获中国当代小说家奖。2009年，《水乡秋景》，获中国大众文学学会2005—2008百花奖优秀奖（没有等级奖）；小说《芦荡情》《农家女》，获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杂志社2010年金秋笔会征文竞赛一等奖。先后创作中长篇小说《渔村里的故事》等21部，短篇小说《珠宝与粮食》等小说二百多万字，以及《过年的滋味》等多篇散文。个人简历入编《中国小说家大辞典》《中国当代作家大辞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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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杨纯是教师，要做好自己的教育教学工作，顾及不到自己的孩子，雪莲因为做服装，也是一年忙到头，所以也顾及不到孩子。

稻子成熟后，杨纯就用下班的时间拿着镰刀去稻田割一点，几个晚上下来也就割了一半。每天回家很晚，洗澡吃晚饭已经很久了，想去五里路以外的中学去看看孩子也不能了，因为中学已经下晚自习了。

稻子割好了，晒在田里，到星期天才有空挑上场。脱粒、扬场、翻晒，晒草、捆草，雪莲也抽空帮助忙着。稻子晒干了，就要用船运回家。

到了冬季，做衣服特别忙，雪莲又是成天的忙着为人家裁衣服，有时早饭、中饭也顾不上吃就上机做。既然为人家把布料裁剪了，就要做呀。有一天上午，一个老太太来拿衣服，从手帕里把崭新的十块一张的钱拿出来给雪莲，因为正好是十块钱，不需要找钱，雪莲也就拿放到抽屉里。杨纯拿的工资，雪莲做衣服的钱全部放在抽屉里，一家人不管谁拿钱用都能随时拿到，不像有的人家，家长放的钱，孩子拿不到，丈夫放的钱，老婆拿不到，老婆放的钱，丈夫拿不到，据听说，有的人家丈夫拿多少钱，老婆不晓得，老婆有多少钱，丈夫不晓得。在一个家庭里，家庭经济每个家庭成员都清楚，说明了一个家庭的和睦，反映了一个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信任。

雪莲把人家的钱拿去买点菜给杨纯喝酒时，发现这张十块钱很厚，就把钱捻一下，又有一张十块钱出来了。雪莲知道是老太太没有注意把钱捻一下，重叠了一张十块钱。十块钱在当年对农村人来说也是个大数字，况且老太太没得收入，这崭新的钱是她的儿子给她的。雪莲没有去买菜，而是把这十块钱先送给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家中，忙着在数钱，头上冒着汗，见到雪莲来了就说；“姑娘，你是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来呢？”

“大奶奶，你多给了我十块钱，是重叠在一起的，你给我钱时，我也没注意，就顺便放在抽屉里，你看着我放的，这会儿我拿你给的钱去买点菜给我家杨纯喝酒，他一天忙到夜很辛苦，我就买点菜他吃吃，钱拿到手上才发现这十块钱很厚，捻开来一看才发现两张十块的钱重叠在一起，所以，我立即给您送过来。”雪莲说着，将十块钱放到老太太家的小桌子上。

老太太激动地说：“姑娘，你不但手艺好，为人也好，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是其他人就不会送给我了。”

“这也不一定，还是好人多，不值钱的人少。”

“姑娘你晓得吗，这钱是我的小儿子早上回苏南要走时给我的，他说今年他们大船运输弄得好，钱来得快，就给了一百钱让我零花，他是一张一张的数给我手上的，我放好就去你家拿衣服，把钱给你。我这人真是小人发财如受罪，我哪一天有过这么多崭新的一百块钱的呀。从你那儿回家后就把小儿子给的钱拿出来数了又数，数来数去只有八张票子，我真是好着急，因为我除了给你十块钱，就不成用一分钱，难道我小儿子只给了我九十块钱给我，可是，我亲自看着儿子一张一张的把钱放到我手上的呀，怎么到了我手就少掉一张呢，真的好奇怪。你刚才一进门就看到我还在数钱，把一张一张的十块钱捻了又捻，就是没得重复的。姑娘，好好的谢谢你呀，你不送来这十块钱，我还像呆小似的在数钱呢。不要走姑娘，就在我这儿吃晚饭，我饭熟了。”

“大奶奶，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个人在你这儿吃，杨纯马上就要回家了，他回来看到我家门锁着，以为我上哪里去了。大奶奶我走了，我赶紧买菜去。”

“真是谢谢你姑娘，有空到我这儿来玩。”

“好的，有空就到你这儿来玩。”

雪莲走了，老太太看着她远去，不见了身影才回家很高兴的吃着晚饭。雪莲将重叠的十块钱送给老太太的事告诉了杨纯，杨纯说：“你做得对，一个人值多少钱？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我们是凭自己的双手做的钱用起来才心安理得，不是自己的辛勤劳动得来的钱用得就不会踏实，孩子回家，也要把这件事告诉孩子，教育孩子要凭自己劳动所得去花钱，不要有贪心，用不义之财。”

“是啊，也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从小就有一个诚实善良的心，人这一辈做个诚实劳动，善待别人的人是多么的重要。人穷不怕，就怕不诚实，好吃懒做总不能发财，心里总想着贪财，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杨纯的大姑母来了，她带了几块布料让雪莲为她做衣服过年。杨纯的大姑母年轻时吃了许多苦，解放前，一家好几口人，家里没有一分地，全靠打工挣钱过日子。大姑母告诉杨纯，有一次她为一个地主家割荒草，日本鬼子来了，看见青年妇女就强奸，大姑母为了躲过这个灾难，就把自己的脸上用黑锅灰涂起来，看上去像个讨饭的呆傻的疯女人，日本鬼子见到她也不与她啰嗦，所以，她就用这种办法躲过了日本鬼子的侮辱。没有荒草割了，姑母就去用竹弓打黄鼠狼，黄鼠狼的皮剥下来卖钱买粮食，肉就腌着吃。到了冰天冻地的时候打不到黄鼠狼了就回娘家来蹭饭吃，尽管娘家也不富裕，但是还把她全家留下来熬过寒冷的冬天。解放后，生活渐渐的好起来，姑母的几个子女都有出息，大姑娘当了干部，嫁的一个男人也勤劳，养了几个姑娘，大姑娘嫁给一个军官，现在带一个团的兵呢。姑母的儿子在剧团工作，孙子在学校里做教师，是公办教师，现在大姑妈一家都过得不错。大姑妈的子女知道她年轻时吃了不少苦，个个很孝顺，经常买些新鲜的海鲜和其他补品送给她，大姑妈血压高，子女们就经常的带她到医院里为她检查身体，给她买药，现在亲戚中生活过得最舒适的当数大姑母了。






第三十四章

学校里养了猪子，快放寒假的时候，学校里就请小刀手把两头最大猪子杀了，校长让杨纯负责分肉，杨纯就按教师人数进行分肉，为了把肥瘦肉搭开，就请杀猪子的人把猪肉剁成一块块的，肥瘦搭配后再称斤两。杨纯把每份用标签贴上序号，让来领猪肉的老师抽签，抽到几号就拿几号的肉，这样每个老师都不得意见。每人分到不到十斤的猪肉，这样每个教师都可以回家过个肥年。一个学校的校长管理得好，教师的福利也就多，如果一个学校的校长只顾自己，那么教师就没有什么福利了。
学校里栽种了花草树木，杨纯就带着孩子们浇水、除草，自己就抽出时间为为树木进行休整、治虫，所以学校里的树木花草长得很茂盛，每个家长和其他来人到了学校都说学校里的绿化搞得好，这是校长管得好的缘故。
杨纯的孩子不上学了，年纪还小，在家做什么呢？孩子要学车床技术，雪莲就打听到哪个地方学好，杨纯的姐夫外甥在红旗农场车床厂里工作，还是个师傅呢，他带了好几个徒弟。红旗农场是国营单位，进个人学徒也是不容易接受的，因为进去一个徒弟，厂里要发最低本的生活费。杨纯就请他的姐夫到红旗农场去找他的外甥谈谈看，是否能把孩子安排到厂里去学徒。因为是舅舅找他，所以他就去找厂长，厂长听说是亲戚的孩子来学徒，也就破例大开绿灯让孩子进了工厂学徒。
孩子在离家到红旗农场前，杨纯和雪莲照应孩子要听师傅的话，不要调皮，做事要勤快，要有眼力，学徒不都是师傅教出来的，是自己注意力集中，眼勤手快自己练出来的。孩子什么话都听，他心想学个手艺就有饭吃。杨纯帮助孩子把行李送到红旗农场，与师傅和厂里的领导打了招呼。厂里的领导和师傅看孩子很纯真，不是多么调皮的孩子，就叫杨纯放心，孩子会好好学习的，师傅也会精心教的。
过了一段时间，雪莲对孩子学徒学得怎样，有点不放心，也许孩子离家时间长了，有点儿想孩子了，就叫杨纯利用星期天的时间骑车子去看孩子。一路上不好走，因为是走小径，路很窄，趟车子也不好趟，就别提骑车子了。在到红旗农场的路上有个大口子，也是一个很宽很深的水沟，是乡与乡之间的分界线，要过这个分界线必须脱掉鞋子，卷起裤管到大腿根子才得过。
杨纯只好赤脚，把鞋子放到自行车子的后座架上绑好，然后卷起裤管，肩扛着车子涉过大水沟。过了水沟就坐在水沟边把脚洗干净，穿上鞋子继续前行。
到了红旗农场，孩子见到杨纯来非常的高兴，孩子离家好长时间了也想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杨纯见到每个师傅就分香烟，香烟虽然不好，在当年还算得上是上档次的。孩子领着杨纯把厂子看了一遍，就去食堂打饭。吃了中饭，休息了一会儿，杨纯与孩子的师傅谈家常，师傅告诉杨纯说孩子学习技术还是比较用功的，只是做的料太大，太重，每个零件都在一百斤以上，孩子捧料上机真的很吃劲，这样会伤孩子身体的，不是我不教他，而是考虑到孩子稚嫩的身子，师傅建议不要再让孩子做下去，早点回去做个其他事情，做个孩子能负重的活计，或者让他继续上学深造，因为孩子还是读书的年龄。
杨纯尊重师傅的意见，与师傅说好过一段时间等找好了适合孩子做的事情，或找好孩子继续深造的学校就把孩子接回去。
杨纯返回，正好遇到下雷阵雨，路上被雨水浇了以后，泥路不好走了，车子也不好骑了，路滑又窄，杨纯扛着车子在泥泞的小径上艰难的行走，路滑又负重，杨纯浑身是汗，好像是从河里上来的，走了好长时间，好长时间才到家。一到家，雪莲就急切询问孩子的情况，每个做家长的都是非常关心、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有做了父母之后自己才会有切身的感受。
杨纯将孩子的身体情况，工作情况，以及孩子师傅说的话都告诉了雪莲，雪莲对孩子师傅的建议也很赞成，因为孩子学徒年龄也太小，孩子现在还是读书的年龄，要继续送孩子去读书，不然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时间过得真快，孩子到县城读书也有好长时间了，孩子在星期天回家拿钱交伙食费。到了收割水稻的时候，杨纯和雪莲把自留地的稻子割了挑放在五吨的水泥船上撑到父母住地的码头上。船刚靠岸，一条白鲢鱼跳到船头上，杨纯把鱼抓住，真好晚上煮饭没有小菜，把白鲢鱼杀了，煮了。孩子真好在家，一家子愉快的吃着跳上船头的白鲢鱼。雪莲笑着说：“我们家要走好运了，人家说鱼跳上船是好事，叫前跳金，后跳银，鲢鱼跳在船头上，我家不是要走好运吗？”
“但愿如此，你能说到就好了。”杨纯喝了一口酒说。
也真是转好运气了，杨纯在第二天上班不久，邮递员送给他一封信，是广东一家杂志社寄过来的，这是杨纯收到的第一封杂志社寄过来的信件。杨纯迫不及待的把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杂志，封面设计非常的好看，杨纯翻开目录仔细的一瞧，发现自己寄给一位报社的编辑的关于作文教学的稿件刊登到了杂志上，真是喜出望外，这是自己写的钢笔字第一次变成铅字，是无比的兴奋。杨纯非常的感谢这位报社的编辑老师将他的小作安排到杂志上刊登，因为在当年，要想有一篇稿件刊登到报纸上或杂志上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除非报社、杂志社有人可以照顾刊登一篇文章。
中午，杨纯回到家，将杂志送给雪莲看，雪莲真的好高兴。雪莲说：“我昨晚说的，我家要转好运了，这一点也不假吧。”
“你说到了，也许我家真的如你所说要转运气了。”
雪莲叫杨纯写封信给那位编辑老师，好好的感谢人家，不是人家的帮助，你哪一天能把自己的钢笔字变成铅字呀。”
“是的，要好好的感谢人家。”杨纯吃好饭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位不熟悉的编辑写感谢信。
(责编：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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