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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第三十一至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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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13 05: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江苏泰州
水莲||第三一至三二章(中篇小说《真情》连载)






中国文学微领域最具影响力的微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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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题写:主编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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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恒太,笔名水莲、白莲、雪莲、微露等,江苏溱潼人,签约作家、中国大众文化学会理事、世界青少年文学艺术联合会理事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青少年写作研究中心研究员,2011年获准加入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和国际写作联盟。1999年起先后任中国社会调查所教育调查部学术委员会委员,中教院研究员,曾任《成才之路》杂志社编委,泰州工作站站长,《中国未来文学家》《素质教育导刊》(教育部主管刊物)、《中国校园新星》等杂志社编委,《作文周刊》兼职编辑。有诗歌、散文发表在《中国电视报》《大众文学》《中国诗书画》《作文周刊》《每周文摘》《教师报》《作文教学跨世纪思考》等杂志报刊上,及知名微刊《作家》。在《申奥有我》等全国征文竞赛中获一等奖和二等奖。2014年获中国当代小说家奖。2009年,《水乡秋景》,获中国大众文学学会2005—2008百花奖优秀奖(没有等级奖);小说《芦荡情》《农家女》,获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杂志社2010年金秋笔会征文竞赛一等奖。先后创作中长篇小说《渔村里的故事》等21部,短篇小说《珠宝与粮食》等小说二百多万字,以及《过年的滋味》等多篇散文。个人简历入编《中国小说家大辞典》《中国当代作家大辞典》等。
中篇小说《真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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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二年的盛夏,地里的庄稼长得特别好,水稻绿油油的,已经好高了,玉米也结了棒子了,大豆快结荚了,棉花都已经开花结果子,芝麻也开花了,山芋也长地下茎了……就在人们翘首盼望能丰收的时候,每天都下大雨,人们说大雨倾盆,大雨如注用在这年盛夏时的大雨一点也不过分,如果哪个把瓷盆伸出去立即伸回头,瓷盆里的水已经满了。一天一夜河里的水就涨到鱼塘坝顶,尽管养鱼人用塑料网拦着,但不可能没有缺口,因为鱼塘坝四周都比较长,哪有这么多塑料网拦鱼塘坝顶呢?养鱼的人家真是损失惨重,鱼塘里的鱼纷纷逃离鱼塘,所剩无几了。人们看着大堤外的水稻、棉花、大豆、玉米、芝麻等农作物在水中摇弋着,无奈的叹着气,
为了保住堤岸,使庄稼的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每家每户都参加了抗洪救灾,人们把家中的草帘子、蛇皮袋子都拿到坝头上去装土填低洼的地方和缺口,人们都是一边下雨,一边挖土装袋筑坝,浑身都是泥水,谁也顾不上,只是汗水泥水呛到眼睛里,才用衣角擦一下继续做。
住宅地比较低的人家,屋里已经泡汤了,家具都泡在水里,庄上的小巷子也有水了,人们站在小巷子里能捉到嬉戏的鲤鱼、鲢鱼、草鲲。有一个医生就在杨纯小巷子的南边墙角边捉了一条三五斤的鲤鱼。有的人就到家中把丝网拿到小巷子中张鱼,网撒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好多鱼上网了,有鳊鱼、花鲢、草鲲鱼、翘嘴等鱼。
田里的庄稼全部淹没在水中,临庄子的人家要到杨纯的庄上来,只能划船,不能用篙子撑船,因为水太深,竹篙下不到底了,许多人家为了省路,就从秧田里穿过,秧田里好行船,有许多人在秧田里撒网捕鱼,因为有好多鱼游到淹没的秧田里吃秧苗,这是杨纯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
杨纯家的住宅地比较高,在发大水的时候就能体现出住宅高的好处。巷子中有水了,再有一公尺高的水,他家的住宅才会有水。
杨纯家的住宅地势高,但他家的口粮田是处在孙家圩子最低的地方叫塘儿沟,是把小弯河用土填起来的,比一般的口粮田要低一公尺。这口粮田有十几户人家,三十多亩田,
杨纯是栽的杂交水稻,有几户人家是栽的五育粳稻。水稻被大水淹没了,看不见秧苗尖儿,杨纯到口粮田去看,他望着被水淹没的水稻很心疼,因为秧苗淹死了就没有收成了,收的麦子全卖了,没有稻子收,吃什么呀?
大队里派人在孙家圩子最低的塘儿沟口粮田边弄了抽水机来出水,想保住这些被淹没的水稻田。好在天不再下雨了,河里也不涨水了,经过两天两夜的抽水,秧苗露出了头,杂交稻能经得住闷在水里几天,尽管受伤了,但是没有死掉,说明杂交稻抗涝能力强,而有些农户栽的五育粳稻秧苗全部烂掉了,那些农户只好重新栽秧。
大水终于退了,杨纯赶紧买了化肥和农药给水稻施肥、治虫。经过大水的洗礼,杂交稻在施肥后开始转绿,雪莲的徒弟栽的秧苗把子大的长得比较好,秧苗把子小的就显得黄黄的没精神,因为大水后秧苗的分蘖很低。
杨纯栽在堤岸上的扁豆没有被淹死,继续长蔓开花结荚。可是那些爬蔓的刺槐树枯了。到了扁豆能吃的时候,杨纯拿着竹篮子去堤岸上摘扁豆。当他快摘好的时候,听到扁豆藤底下沙沙的响,他折了一根树枝拨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他拨开藤蔓一听,一条全身翠绿色的有两米长的竹叶青瞪着眼睛看着他,也不动。杨纯也看着竹叶青,竹叶青看着杨纯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就慢慢爬走了。杨纯浑身冒着汗,如果被竹叶青咬一口,那麻烦就大了。从那一次摘扁豆后,杨纯再也不敢去摘堤岸上的扁豆了,真是吓怕了。
大水过后,杨纯住宅东边的地方坍塌了一大截,如果不及时用泥土补充就危及到房子,所以,雪莲就请她的几个徒弟回家去说,叫徒弟的丈夫有空帮助挖泥填补。徒弟们的丈夫老早就来了,吃早饭,然后就撑船到一里路以外的地方挖泥,五吨的水泥船,一天挖了四船,因为人多,挖得快,上泥也快。
雪莲和徒弟们在家中煮饭,烧菜,中午徒弟们的丈夫没有饮酒,因为下午还要干活,雪莲要他们喝点酒,可是每个徒弟把自己的丈夫管很严,没一个敢喝酒的。雪莲的徒弟在家庭里都还有点威信,但人家说起来不好听,说雪莲的徒弟们都是妻管严。
到了晚上,雪莲买了好多熟菜,让徒弟们的丈夫好好的饮酒。那时的熟菜不贵,两块钱的肥肠装一大盘子,猪耳朵、猪舌头,五块钱也能买好多,现在一斤肥肠三四十块,一斤猪头肉还二十几块呢。那时找个人帮工是不要工钱的,只要管饭吃就行了,不像现在找个人帮忙,不但要管吃,还要给工钱,现在人做工没有当年干活买真心,当年尽管没得工钱,做的伙计相当的好,相当的快,哪像现在一天的伙计两天做,你嫌做得不好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口,因为你如果说出口,下次就找不到人干活了。
有个徒弟的丈夫比较好酒,那时时兴喝醉蟹酒,是扁瓶子,瓶子上图案是两只正在爬行的螃蟹,38度的低度酒。到了晚上,雪莲就叫徒弟们不要限制自己的丈夫喝酒,因为人家听起来会说在师傅家干活又不要工钱,怎么酒都不得喝。徒弟们就听师傅的话,让自己的丈夫晚上喝几杯。
晚餐菜很丰富,酒在当年也算得上是好酒,徒弟们菜都上桌了,徒弟们当然也全部做桌子吃饭。男人们抽着三门峡的香烟,喝着酒,你敬他,他敬你,也真是热闹,不一会儿,三瓶酒就空仓了。大徒弟站起来发话了,替师傅说不准再喝了,不是怕他们喝酒花钱,而是怕他们喝多了,雪莲不好说,生怕徒弟们夫妻回去说师父小气,大徒弟发话说了雪莲想说的话。杨纯平时很少饮酒,徒弟的丈夫一一来敬杨纯,杨纯也只好喝,杨纯也是个直爽的人,他生怕自家徒弟的丈夫说瞧不起他。就这样,又喝了两瓶酒。雪莲这时才发话,叫大家不要再喝了,不然喝醉了不好。
大家还是听话的,不喝酒就吃饭,年轻人就喜欢热闹,不比喝酒,就比吃饭,还好饭煮得多,一大锅饭连锅巴都上桌了。
杨纯的临队来了钻井队,是钻探石油的,竖着上百米的铁架子,机器的轰鸣声结束了农村的寂静,晚上,钻井架上灯火辉煌,在田里干活也看得见,夜里不要说附近的人家,连庄上的人家也根本睡不着觉,因为钻井机发出的声音,第一是农村人听不惯,第二是声音非常的响,就像住在城市的大街两边一样嘈杂声很大。
钻井队的到来,给征用土地的这个生产队的人带来许多好处,第一他们可以做工,工钱当然比在生产队里做工的工钱大,第二,他们可以把试采队抽上来的放到泥塘里的原油,也叫落地油,试采队是不要的,社员们就卖给原油贩子,每人能分好多钱。因为是试采队白送的原油,所以走得动路的男女老少都去现场,即使不做,也按平均数分给他们钱,这个生产队的人家,真是家家发了小财。





第三十二章


杨纯在学校里工作还是比较尽职的,一直是班主任,既要教学,还要做班务工作,组织学生开展活动,关心学生的学习生活和身体健康,一有时间还要去家访,那个孩子生病了就把孩子领到诊所去看病,自己掏钱为孩子抓药,但从来没有向家长要过垫付的药费,哪个孩子因为家长在田里干活忙,顾不上孩子有没有吃中饭,有许多孩子中午回家,锅里没有饭和粥,只好空着肚子上学校,只要杨纯知道,肯定把没有吃饭的孩子领回家吃中饭,以后孩子们哪个不成吃中饭就主动告诉老师,杨纯再忙也要把孩子领回家吃饭,杨纯总是这样想,一个好的教师,不但教学教得好,还要关心孩子的身体,孩子早上上学早,路又远,如果中午不吃饭怎么行呢?听说外县有个中学的民办老师工作平平,能力跟不上趟,但人家的裙带关系相当的好,所以进学校没有多长时间,就由一个普通的教师提升为中层干部,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当上了中学的副校长。杨纯知道人家舍得投资,是为了不久将来转公办打基础。杨纯在自己的学校里也当上了一个小官,就是语文教研组长,另外负责学校日记、各种会议记录的记载,再后来还负责学校的绿化卫生工作。看上去做的事情不少,但没有一个是上级行文的官儿,就是做的实事再多,因为不是上级任命的小官儿,所以只有踏实做事的份儿,没有一分钱的干部津贴拿。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转正,杨纯不管做多少事情都无怨言。

雪莲看到有些在杨纯前进学校的,有的是他在后面进学校的都有了个正儿八经的上级有关行文的小官儿,知道人家有个正儿八经的官衔就肯定抢在杨纯前面能转为公办,因为早就有传闻,民办教师国家很重视,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把优秀的民办教师转为公办。雪莲就动员杨纯把家中仅有的一点点钱拿去买点礼物送给有权的人,杨纯就是死脑筋不肯答应,因为家中的钱都是自己双手辛辛苦苦赚来的,那是自己的血汗钱,家里不富裕,如果家里有个什么事情,家里一点钱也没得,怎样去处理事情。雪莲说:“杨纯,有的人借钱买礼物去送礼,就是为了能当一官半职,为将来有个机会转为公办打基础,家里也没得钱,但人家比你会做人,成天的像个哈巴狗似的,跟在人家后面说奉承的话,做人家的乖孙子,现在也当了个小官儿,人家的愿望不是实现了吗?你既不愿意做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就应该按我说的去做呀。我们现在家中有一点钱拿去买礼物送礼你都不高兴,你将来是成不了大业,永远是个没出息的人下人。”雪莲用激将的办法劝杨纯去送礼。

“雪莲,你叫把钱拿去买个什么礼物送给人家,你不感到心疼吗?做服装要一针一线才做得起来,差一针也做不好。你起早带晚披星戴月,严寒酷暑吃尽了苦头结余了一点点的钱就拿去送礼,对得起你的辛勤劳动吗?”

“你不要问我多辛苦,你将转为公办教师了,工资拿多了,我的辛苦不是有了成果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就把家中仅有的几十块钱拿去用吧,如果真如你说的就好了。”

杨纯与雪莲一块儿去买礼物送给人家,人家有权的人见到雪莲,看重的不是她送来多少礼物,而是看重的雪莲说话比杨纯神气,人家看重的还有什么,不言而喻,几次的交往接触,雪莲知道人家有权人没有帮忙的意思,也就听杨纯的话,宁可永远转不了公办教师,做一个平民,因此,杨纯没有当到用红头文件行文的官儿,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转公办,官升几级,杨纯尽管从早到晚忙着,还是一个平凡的民办教师。

杨纯不能提干,不但他自己吃亏,他的孩子也受影响。他的孩子读初中的时候,有的家长经常请老师吃饭,经常地到任课老师家中去打招呼。有一次孩子回家对杨纯说:“爸爸,我们老师老对我说,什么时候请老师们到你家去玩一下?我不敢答应什么时候请我们老师吃饭。”

“孩子,你们老师愿意到我家来玩一下好啊,你约老师一下,就说有空到我家玩。”

“好吧,我到学校与我的班主任说。”

孩子的老师抽空光临杨纯的寒舍,除了本班的任课老师外,还有与任课老师玩得比较好的老师也来了。杨纯当然很高兴,自己于同行聚在一起,也是一种快乐。大家一起举杯、碰杯、干杯,来的老师也开心。几天后,杨纯抽空去中学看看孩子学习的情况。孩子的任课老师都在上课,杨纯只好在办公室等候老师下课。杨纯就随便翻翻孩子做的作业,他翻到孩子的数学作业时很高兴,当他翻开孩子的作业时感到非常的惊讶,因为孩子的作业本从开头到结束,任课的数学老师竟然没有批改一次过。数学老师还是学校的教导处副主任,连学生的课堂作业都不改,任教导处副主任称职吗?

杨纯还是有涵养的,他再翻其他学生的作业本看有没有批改,人家孩子的作业都批改了,而且批改得很认真。杨纯想把自己孩子的作业本和其他学生的作业本拿到校长室找校长去,转念一想,自己也是教师,何必与人家计较呢。

下课了,杨纯没有去找孩子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而是去问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原因数学老师不改作业。孩子告诉杨纯,是因为没有送礼给老师,平时你忙又不得空来学校与老师打打招呼,凡是作业批改的同学,家长三天两头上学校,不是送礼,就是把老师请到街上饭馆去吃饭。一个老师不能平等的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还能算一个人民教师?杨纯在想,自己对待每个学生都是一样,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照料,学习上是孩子的指导老师,生活上是孩子的保姆,自己希望自己的学生长大后都能超过自己,为社会做出贡献。

杨纯回家后,彻夜难眠,杨纯自己固执,不想送礼给老师,又不好把在学校里的事情告诉雪莲,因为雪莲做衣服很辛苦,听到老师不改孩子的作业,一定很着急。过了几天,孩子的老师不改作业的事雪莲终于晓得了,到现在也不晓得是谁告诉她的。雪莲就将家中的几百块钱从包得一层有一层的手帕里拿出来,决定给六个任课老师每人送五十块钱。五十块钱相当于现在的五百块钱,做服装要做好几个月呢。为了孩子,雪莲真的舍得。

杨纯是个普通的民办教师,对工作尽职尽力,对家长负责,对每个孩子负责,而他孩子的老师见钱眼开,谁的家长钱给得多,就多重视谁家的孩子。杨纯孩子的那些任课老师收到五十块钱老师还看不上眼,对杨纯的孩子还是那样,只是在口头稍微对孩子客气点。到现在,杨纯感叹的是有愧于自己的孩子,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心自己的孩子,这是杨纯最大的遗憾。

(责编:丁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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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05:0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江苏泰州
本帖最后由 水乡溱潼 于 2023-5-13 07:27 编辑

这部小说已经注册著作权并且进行了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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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13 19: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江苏泰州
请勿在禁放区内燃放烟花爆竹
本帖最后由 水乡溱潼 于 2023-5-13 19:4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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