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红（第十章）

水乡溱潼

我与方师父吃着苹果，聊着家常。
“你这个大男人跟在我后面半天了，我还不晓得你的尊姓大名呢。”
“师父，我姓杨，名叫利，名字不好听，是我出生时爷爷给我取的名字。”
“杨利，这个名字好听。杨利，做什么事都有利。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在我们村庄附近的厂里上班，现在厂里的效益不算好，货销不容易，有的货是销售出去了，但至今拿不到钱。厂里资金周转不过来，工资发不出，我们厂里的工人就是好，晓得货销售出去拿不到钱，也就不与老板说什么，好多工人自己就另谋出路了。”
“原来这样，你是老工人了，怪不到我做零件，你看不多长时间就会了，人们说看戏懂的人看门道，不懂的人看热闹。我们做工也是一样的道理，懂的人就注意看零件怎样装，不懂的人就看你做的速度，不看装的过程和技巧。”
“杨利，你家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今年多大了？”
“我家有个女孩，才上初中呢。师父，你家孩子多大呀？”我反过来问师父。
“我没有孩子，我们早就离婚了。”
“师父，不好意思，我问了不应该问的事。”
“没事，你总有一天会晓得的。我们因为没有孩子，他妈妈经常指桑骂槐，说我是个不下蛋的鸡，鼓励她的儿子与我离婚，我的男人平时待我还是比较好的，给我买吃的，买穿的，都是选上档次的，我不能生孩子从不怪我，但我考虑到他在家里的处境，主动与他办理离婚手续，我净身出户就住到厂里来了，这样我的前夫就可以再娶个老婆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了。”
“你人真好，你现在肯定还爱着你的前夫。”
“他早就结婚了，我们有时在路上相遇好像没有话说，就像是陌路人，也许他重组家庭过得不一定幸福，见到我好说什么？昨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好像我们在哪里见过，也许这就是缘分，以前我带的都是女徒弟，想不到现在带了个男徒弟，我真是喜出望外，我身边好久没有个男人与我一起干活说说话了，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与你相遇。”
“杨利，我叫方玲，从现在起，你就叫我方玲，不要叫师父，难听，况且我们俩年龄相仿。”
“这怎么行？师父就是师父，我是跟在你后面学徒的，不叫你师父，其他工友怎样看我？才来半天就不叫师父了，人家会在背后议论和各种猜测的。”
“好吧，上班了，你就叫我师父，下班回到宿舍了，你就叫我方玲好吗？”方玲拿了苹果递给我说。
“师父，你吃吧。”
“才说在宿舍里叫我方玲，怎么几秒钟就忘记了？”
“方玲，你也吃一个苹果，”
“好的，我也再吃一个苹果。”方师父我叫他名字好像很高兴，也许她认为直接叫她的名字有一种亲切感。
就这样我在方师父宿舍里一边吃苹果，一边聊天。方师父中午特高兴，好像与我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