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情（连载二十一）
水之情连载（21）水之情（41）
林老师教小童和林俊学钢琴是每天上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其余时间让两个孩子自己练习，淑贤是她的助教，指导林俊和小童怎样的练琴。林老师不教孩子弹琴时，就做家务和煮饭。宋林见两个孩子学钢琴兴趣比较浓，也就不提带他们去打球的事了，以后再说吧。
钟岩和影梅只有利用晚上的时间来看孩子，顺便带些菜来，或者买些水果带给他们。林老师和宋林也不客气，他们夫妻要买东西来，你不让他们买心里反而不舒适，因为他们的孩子小童也在这里。
晓晨现在也真的好忙，董晴这家伙见现在厂里的效益好，业务多，想再弄个分厂。弄分厂就要跑手续，首先是地皮，没有地皮建筑什么分厂呀？董晴把厂里的事情全交给晓晨处理，他对晓晨还是比较信任的，所有的订货，发货，产品的质量检验全是落在晓晨的肩上，人家自然信任你，你就要踏踏实实的做好每件事，晓晨真是忙得吃饭也没有功夫，林俊跟着钟岩和宋林他们到城市后，晓晨很放心，不放心也没办法，一个在单位工作的人很少有时间顾及到家庭和孩子。
吴麒他也很忙，他看到钟岩和宋林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自己是个体户，自己不努力干出点名堂来，生怕他们笑话他，再说，美丽的晓晨被他追到手，自己也要多赚些钱，让晓晨过得舒服些，这样才对得起晓晨。
钟岩现在到了文联没有以前在报社里工作忙了，有时间了，他想着晓晨，想打个电话给她，但又怕打电话给她，打电话给晓晨说什么呢？是说小时候的故事，是说自己工作后的经历，还是说自己还想着她。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晓晨，怎样补偿她呢？自己手上没有人事权，没有经济权，有这两个权就可以来补偿对晓晨的愧疚。有一天，钟岩到教育局去，钟岩与局长聊天的时候对局长说：“局长，我有个同学的孩子想到城里来读书，可以吗？”
“可以呀。你的同学在哪儿工作啊？”
“在农村里的私营工厂里工作。”
“孩子到市里来上学，住在哪里呢？”
“孩子就住在我家。”
“那好办，我就安排与你孩子在一个学校里读书怎么样？”
“好啊，到时候还要烦你局长大人了。”
“没关系，我先叫你孩子学校的校长打个接收证明，你叫你的同学把孩子的转学证书打来就行了。”
钟岩想与晓晨通电话找到话题了，他通过宋林知道了晓晨的手机号码，拨通了晓晨的电话。“晓晨，你好！”
“你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呢？
“我是谁，你也听不出来？”
“哟，我的总编大人，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呢？”
“想找你费什么事吗？想你就打个电话给你了。”
“你现在还想我？我的总编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农村人哪敢高攀你这位总编大人呀？”
“晓晨，能不能不用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好不好？让我好难受。”
“您说用什么样的语气与总编大人说话呢？”晓晨虽然用讽刺的语气与钟岩说话，但她能与钟岩通话还是很高兴的，她有时还想着钟岩，无法抹去钟岩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晓晨，不要老生我的气了，以前是我不好，自私，虚荣，现在说多少解释的话也无济于事，不如不说。晓晨，我想把林俊安排在市里上学，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钟岩呀，我也想过让林俊能有个好的教育，但是，我没有这个条件，如果我还在市里工作的话，就可以了，现在把林俊弄到市里去上学要费好大劲呢，我哪有能力让孩子到市里上学呀？”
“晓晨，今天我已经与市教育局的局长说好了，你到林俊学校去打个转学证明，开学时，你把证明送给我就行了。”
“打个转学证明倒不怎么费事，把林俊安排到哪个学校？林俊上学住在哪儿？都是个未知数呀。”
“晓晨，就让林俊到小童的学校里读书，他们小弟兄俩一块儿上学，林俊会不感到陌生的，就让林俊住在我家，他们两个男孩住一个房间，我们也好照应。”
“钟岩，你的想法是不错，是从我和吴麒两个人都在农村这个角度考虑孩子上学的问题，我和吴麒谢谢你，但是，你虽然安排林俊到你那儿去读书，但是你老婆不同意怎么办？你不能做这个主就不要多这个事，况且，林俊住在你家里，我怎可能不去看孩子，我去看孩子，影梅怎能会不提高警惕提防我们两个人会出轨，我们以前毕竟是一对情人，你叫影梅怎样放心，女人都是小心眼儿，其实，摆到我身上，我也没有这样的宽宏大量。”晓晨与钟岩什么话都说清楚，她生怕为林俊上学的事而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这也是为了爱钟岩。
“晓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现在的影梅，不是以前的影梅，现在她很通情达理，你就放心吧。”
“钟岩，如果真是这样，我听你的安排，我是没有什么大出息了，我想把林俊培养好，也就不遗憾了。”晓晨说话的声音很低，钟岩能理解晓晨此时的心情。
“晓晨，你多保重，就这样说定了。”
“再见，钟岩！”晓晨很深情地叫着钟岩的名字。
“再见，晓晨。”
晚上，钟岩把与市教育局局长答应林俊到市里来上学的事告诉了影梅，影梅说：“好啊，两个孩子在一起学习才有比头呢，你就抓紧时间打个电话给吴麒和晓晨，叫他们把孩子的转学证明弄过来。”影梅知道钟岩还深深地爱着晓晨，他想把林俊弄到身边读书，就是想与晓晨多接触，也好，他们多接触也没有什么，你不让他们多接触反而箍紧必炸，只要相安无事就好。
“今天太晚了，明天打个电话给吴麒吧。”
“也好，明天再打吧，今天真的好晚了，现在打电话会影响他们休息的。”影梅顺水推舟的说。其实，影梅她知道，钟岩不可能不先与晓晨通电话的。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开学时间了。晓晨和吴麒夫妻俩到学校请教导主任为林俊打了转学证明，钟岩为林俊办理了入学手续。林俊现在还住在林老师家。宋林和林老师知道林俊转到市里来上学，就坚持不允许林俊住到钟岩家去，宋林和林老师是考虑到不能让晓晨与钟岩旧情复燃，不然他们夫妻的婚姻会出现危机的。影梅知道宋林和林老师的意思，她非常感激宋林夫妇的好意，就叫钟岩尊重宋林夫妇的意见，钟岩也没办法，只是他的理想落空了。晓晨也知道宋林和林老师的意思，她也想把林俊安排在宋林家，免得以后与钟岩节外生枝，只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与宋林之间的感情毕竟没有与钟岩之间的感情深厚。
林俊不住到小童家去，小童也要住在这里与林俊一起不走了，不管影梅怎样哄他，就是哄不走他，淑贤见小童也要在她家中，非常高兴，他们一个假期在一起学习，一起去玩，就像亲兄妹一样，感情很深，林老师就是喜欢孩子，三个孩子在家，她一点也不嫌烦，料理他们的生活，又做他们的家庭老师非常的高兴，她真是一个好老师，好母亲。
水之情（42）
董晴想办分厂也不是一件那么很容易的事，他找了有关部门的领导人，都说现在事情不好办，手续不好弄，这个董晴以前头脑都非常灵活，现在怎么迟钝呢？
董晴与晓晨商量怎么办，晓晨建议他找烟酒公司和酒楼办事去。董晴恍然大悟，以前是送烟酒，请人家吃饭就能把事情办好，现在人家掌权的家里烟酒多的是，在酒楼喝酒，跳舞，洗澡也弄腻了，谁还愿意接受人家几条高档香烟，几瓶名酒，在星级酒楼吃几餐就帮助你把事情做好吗？
董晴说：“晓晨，现在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人家高兴为办事呢？”
“那很简单，你如果找到硬后台，只要花个路费就能解决问题，没有后台就要花钱，也能把事情办好。花钱就不是十万八万了，要花钱就得花个几十万。我说你董晴，你就不要动这个脑筋了，你有这么大的厂子就不要心大，要知足，你钱赚多了，不一定是好事，钱多了，不晓得去撒，你也不得安宁。我劝你好好的经营现在的这个厂，多增加工人的工资和福利，使工人更加高兴的为你创造财富。”
“晓晨，你说得对，即使能批个几十亩的地皮，建个分厂也要去精力，弄得不好能把大厂拖垮，那是得不偿失，不如不费这个神，现在形势发展的很快，万一我们的业务没有以前好，摊子大了，更难应付，厂房多有什么用，等你生意不好时，这些厂房卖给谁呢？”
“董厂长就想得比较远了，现在鼎盛时期也要想到衰退的时候，现在能赚钱尽量的去赚，要找人也好去找呀，我们可以去找宋林的丈人林市长，他是主管工业的市长，可以不花钱，顶多花个路费和其他开支，林市长是个好干部，他从来不收礼，你如果送礼给他，他一定叫你带回去，不挨骂就不错了，但他能处理的事情一定帮你解决，不能处理的事情他会告诉你原因，不会让你跑冤枉路的。”
“这样的干部就是老百姓的好官，现在让老百姓不走冤枉路的并不多，也不是不得。”
“董厂长，省点力气搞好你现在的这个厂吧。”
“我听你的。”
第二年春季，钟岩升任宣传部副部长，他还兼职文联的工作，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宣传部工作上。到了宣传部，钟岩工作更加勤奋，踏实做好每件事，他是在为能回到报社工作做努力。
宋林和林老师平时工作很忙，大多数回家煮饭的是宋林。孩子们回家洗脸洗脚后，就是宋林辅导他们完成作业。作业做好了，就等林老师回来吃饭。孩子们没有事做就叫他讲故事。宋林也喜欢讲些故事给他们听听。三个孩子就围坐在他周围津津有味地听着。
这次，宋林就讲了一个他小时候在草地时的故事。“每年放暑假的时候，集体都到草地点荒草给牛吃，草地是国家的，生产队要拿钱去买几亩草地。荒田里有一个一个的土墩，土墩上有石灰，这是界印，从这个土墩到前或后一个土墩就是五亩草地，生产队去点荒草地就是按土墩算草地的亩数。
在草地里搭个草棚看草地，如果没人看着，青草被人家割走了，你也得付钱。一般草棚的墙是草地里的黑土垒起来的，用木榔头在墙两边锤紧，在墙内的中间竖立个树干，在树干上加个毛竹，然后就在墙上到毛竹上加竹尾，盖上汪泊，在汪泊上放稻草，用河泥把稻草泥平，最后加盖小麦杆子，这样草棚就盖起来了。
“草棚里怎么住人呀？”林俊托着嘴巴问。林老师回到家中看到孩子们围住宋林听他讲故事，也就轻手轻脚的到厨房忙去了。
“草棚里放一张竹床，几张小凳，把墙上挖几个方方的洞放东西，碗呀，筷子呀，煤油马灯呀，还有看的小人书呀。在草棚的前面弄个土灶，白天割些青草晒一下，夏天太阳火，早上割的青草到中午就干了，烧锅就有草了。泥墩子上面放个木板就成了桌子。有的生产队把牛赶到草地来，让牛吃二刀草，这样牛长膘长得快。夏天，荒田里的蚊子多，怎么办呢？他们有办法，就用锹在荒田靠近河边的地方挖个直径在五六米的塘，塘挖好了，塘里就渗满了水，在塘的旁边钉上几根木桩扣牛缰绳。到了晚上就把牛赶到水塘里，牛就在水塘里过夜。牛在塘里打滚，塘里就有了泥浆，蚊子叮在牛头上吸血的时候，牛就把头扎进水里，上来时，满头是泥浆，讨厌的蚊子就不敢叮住牛头了，这样牛就可以舒服的度过夏天，不受蚊子的气了。”
“叔叔，你们夏天在荒田里白天干啥呀？”小童问。
“白天，我们就用一根十厘米左右的粗铁丝把它弄成钩子一样，然后用锉子把弯钩一头锉尖，在尖头下面锉个倒刺，没有尖头的一头就用锤子锤扁，扣上麻线，把麻线的另一头扣在一根粗粗的芦竹上，再到草地上捉灰色的小青蛙装在钩上，到荒田边有水草的地方把装有小青蛙的钩上下晃动着，乌鱼看到就从水中往上一跃，咬住钩，只要用劲往上一甩，黑鱼就上岸了。有时一天能钓好几条乌鱼呢，大的五六斤，小的不到一斤。”
“有时候，中午很热，牛在草地上吃不消，直喘着粗气，人家放牛的就把牛牵到河里去纳凉，那些牛虻就叮住牛头吸血，牛扎进水里过一会儿上来，牛虻又叮住它们。有的白条鱼，看到牛头上的牛虻，就跃起来吃牛虻。我们就用苍蝇拍子打牛虻，装在鱼钩上钓鱼，一个中午也能钓几十条大白条鱼呢。，把白条鱼收拾干净就晒在草棚上，晒干了，放到咸菜盘里煮饭时炖着吃。到了傍晚的时候，放牛的人们，他们就骑在牛背上到很远的，有嫩草的地方去放牛，有的小伙子胆子大，就手拉着牛缰绳，站在牛背上，身子微微向后倾斜赶牛，牛跑起来，往上一跃一跃的，但是他们站得很稳，掉不下来，看到他们神气的站在牛背上，我们都非常的羡慕，也想站到牛背上让牛奔跑，可就是不敢去试试，生怕从牛背上掉下来，让他们笑话。”
“老爸，你为啥没有人家胆子大呢？”淑贤问她爸爸。
“那时候，我们年龄小啊，想爬上牛背也爬不上去，别人叫我们先把脚站到牛膝盖上，然后蹬住牛膝盖往上爬，不知练了多少次才成功了。骑到牛背上，手牵住牛缰绳指挥着牛走也真有意思。”
“叔叔，婶婶回来了。”林俊看见林老师从厨房里出来说。
“你婶婶回来了就吃饭吧。”宋林站起来说。
“宋林，你讲的故事讲得不错呀，什么时候也讲给我听听呀。”
“你怎么知道我在讲故事呢？”
“我已经回家好长时间了，几个小家伙围着你聚精会神地听你讲着，我没有打扰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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